生產假煙案中,捲煙機是否計入犯罪金額?
司法機關查辦生產假煙的案件中,經常會扣押到生產假煙所用的捲煙機,但對於捲煙機是否計入生產、銷售偽劣產品罪的犯罪金額當中,實踐中卻有一定爭議,有計入犯罪金額的,也有不計入的。筆者之前代理一個案件(因案件二審未結案,不便公開更多案件細節),公安機關、檢察機關就將捲煙機計入指控犯罪金額,但最終法院未予以認定,這也説明即便是同一地區的公檢法,對捲煙機是否應計入犯罪金額也是未能統一意見的。
因捲煙機本身價格較貴,而生產、銷售偽劣產品罪定罪處罰標準較高,若計入捲煙機價格,這就可能導致整體刑罰較重,對於打工的工人可能會顯失公平。筆者認為,對於捲煙機,如果是從他人處購入,只是用於生產假煙的,是不能計入生產、銷售偽劣產品罪的犯罪金額。
《最高人民檢察院、公安部關於公安機關管轄的刑事案件立案追訴標準的規定(一)》的通知第十六條:本條規定的“銷售金額”,是指生產者、銷售者出售偽劣產品後所得和應得的全部違法收入;“貨值金額”,以違法生產、銷售的偽劣產品的標價計算。
顯然,捲煙機不屬於前述銷售金額和貨值金額的範疇,不應計入生產、銷售偽劣產品的犯罪金額。
筆者再檢索案例,亦有案例裁判觀點支持筆者意見,如惠州市惠城區人民法院(2020)粵1302刑初1557號判決,法院判決認為公安機關在現場查獲的車載式YJ14-23型卷接煙機2套雖是煙草專用機械,但並非是二被告人非法生產、拼裝、銷售的,而是用於生產假冒偽劣香煙的生產設備,應認定為作案工具,故車載式YJ14-23型卷接煙機2套金額人民幣880000元應予總金額中扣除。該判例也表明了卷接機器應作為作案工具,其價值不應計入生產、銷售偽劣產品的貨值金額。
另補充説明一點,對於涉經營香煙類案件,各地對不同情形下定何罪是有爭議的,有些地方對生產假煙的,也有以非法經營罪或假冒註冊商標罪定罪的,但屬於少數,這裏就不展開論述。
本文作者系鄧凱律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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